<
    其他人看破不说破,虞甜竖起大拇指,暗暗朝傅明礼比了下。

    什么叫高手,这才叫高手。

    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季明轩,让他心甘情愿去卖力。

    傅明礼暗暗在心里记下:

    原来这就叫做激将法。

    对别人有没有用不知道,至少对季明轩挺有用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次日一早,锦城以另一种形式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京城最有名的秦府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,街头小贩连生意都不做了,歇业一天赶着去看热闹,毕竟这样的盛况,实属难得一见。

    秦老爷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,他家比武招亲,那大家伙可不得给个面子?

    更何况秦家家底丰厚,秦小姐又生的貌美如花,谁要是成了上门女婿,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!

    这种好事,也不知道最后会落到哪个幸运儿头上!

    去看热闹的人也不乏抱着捡漏的心态。

    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,谁还不能做做美梦了?

    酒楼搭的棚子下,一个彪形大汉正稳坐如山,桌上放着一把锃亮泛着寒光的剔骨刀,大汉嘴里大口大口啃着一只鸡。

    三下五除二,那只鸡就变成了一堆骨架子。

    大汉毫不讲究地用骨头剔着牙。

    旁边的人见了议论纷纷——

    “那不是东街口杀猪的张屠户吗?他怎么也来了?”

    有人看热闹似的打趣道:“哟,张屠户,你也想当秦老爷家的上门女婿啊?可你这身段这长相,人家秦小姐也看不上你啊!”

    张屠户猛地一拍剔骨刀,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震了三震:“怎么了?看不起谁呢!”

    他抄起吃饭的家伙在手里舞了一圈,嘴角勾着不屑的笑:“人家秦老爷是比武招亲,招女婿又不看脸,能者居之!老子杀了几十年的猪,有的是力气,真动起手来,你们这些小身板还不一定受得住呢!”

    众人看着他一身肥肉和手里的剔骨刀,纵然心里再鄙夷,眼里多了几分畏惧。

    别说,瞧着是挺唬人。

    “嚯!那是个什么打扮?”

    有人惊呼一声,大家纷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。

    只见街边二楼靠窗的位置,坐着一个浑身上下包裹严严实实的白袍男子。

    以他为中心,周围空出了三米的范围,无人敢靠近。

    在一众正常人中,这打扮和气场都太引人瞩目,怪不得大家震惊。

    有见多识广的压低了声音八卦:

    “这你们都不知道?秦老爷比武招亲这消息放出去,许多江湖人士都闻风而动,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。这白衣男子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蛊人,据说他擅长养蛊,浑身上下都是蛊,有人不小心碰他一下都会暴毙,所以不得已用白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喂!这样厉害的人物都来了,我们还有什么希望?”众人闻言心生畏惧的同时忍不住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也有人一开始就抱着凑热闹心态的:“嗨,没希望看个热闹也好,秦老爷出手大方,说不定还会赏些彩头嘛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正是,今天来了这么多人,看热闹少说也得看一两天呢!这可比灯会什么的还要精彩!”

    第284章 比武招亲1

    此时,一家酒楼二楼。

    “啧,还真够热闹啊!还好提前几天预订了最好的观景位置,不然恐怕只能和那些人去挤了。”季明轩遥遥指了指街尾长长的队伍,一脸唏嘘。

    果然,人的本性就是爱看热闹,从古至今无一例外。

    傅凛知牵着虞甜挑了个挡风的位置坐下,不知从哪儿寻来个暖炉让她抱着。

    他低头,长指挑动,敛着眉认真给她系披风带子。

    虞甜从头到尾被安排的明明白白,瞥见其他人打趣的目光,不由一阵脸热:“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傅凛知抬眉目光掠过来,口吻训斥:“不知道自己身子还未痊愈?”

    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,又是撞到脑袋又是在水牢里泡那么久,沉疴旧疾拖着到现在尚未完全痊愈。

    她呐呐地张嘴:“也没有那么娇弱吧……”

    傅凛知自动无视了她的反驳,冷着一张脸,手指别扭地系了个蝴蝶结。

    这手法还是她教的。

    虞甜有点想笑,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唇角,见傅凛知脸色依旧不好,抬起手悄悄拽住他的衣袖扯了扯,软着嗓子:“站着做什么,你也坐呀。”

    傅凛知顺着她的力道在旁边落座,坐的位置刚好能挡住从窗外吹进来的寒风。

    傅明礼见状也不甘落后,有条不紊地泡茶倒茶,晶亮着眼将泡好的热茶递给虞甜。

    后者含笑接过捧在手里:“谢谢阿昭。”

    傅凛知扫了一眼虞甜手里的茶杯,凉凉的目光看向傅明礼。

    傅明礼眨了眨眼,无辜和他对望:有什么问题吗?

    前者眉心微敛:“我的呢?”

    小孩儿眼里闪过一丝恍然,语气天真:“爹爹,你想喝水不会自己倒吗?”

    傅凛知差点儿给气笑了。

    这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?

    这儿子不要也罢!

    某人连头发丝都充斥着不愉快。

    气也出了,傅明礼还是乖乖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
    “不喝。”傅凛知轻嗤一声,语气透着嘲讽,“谁稀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