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戛然而止，对上江雾的清冽仿佛刺透人心的目光，他别开脸，俊美的眉骨染上狼狈，他解释又似乎说服自己：“我是看在你面上才给你说。”
“毕竟他是你弟弟。”
江雾沉默了会，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*
深秋里，凉风习习。
江雾小孩抱一样抱住南冬，对方脑袋抵在肩颈处，闭眼睡着了，但又不安稳地乱动，粉白的鼻尖时不时蹭刮到江雾耳朵。
那股子甜香也遮不住冲江雾鼻翼里，带着一丝丝醉人的酒精味，像是青涩即将成熟的果子一样。
江雾情不自禁嗅了嗅，身体被对方惹得流了汗，心脏比常日里跳得快，来时那股急躁的脾气也缓缓趋于平和。
像是一条找到丢失宝藏的巨龙的满足感。
江雾看向苏锦，朝人客气道谢。
“麻烦你照顾南冬了。”
刚成年的男生躯体已经比肩成熟男性，肩宽腿长，清冷柔和的长相因上挑的单凤眼，透着无端的攻击性。
和他怀里还是少年体的男孩奇异融洽。
苏锦目送他们离开，有人走来，是前日被他警告打了一顿的男生之一，情绪难辨地说了一句：“他们不是血缘上的兄弟。”
“江雾是收养的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苏锦问。
……
次日。
南冬是在系统惊喜的呼喊里醒来，他脑袋晕晕的，好半响才听懂它说了什么。
【南南厌恶值已经20了】
【剧情还没走完三分之一就有这么多厌恶值，要是走完剧情厌恶值肯定能一百】
【南南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欺负主角攻受的】
【…… 】
南冬坐在柔软的被面上，手指头蜷着被子有些头皮发麻，他其实也不懂厌恶值为什么涨了那么多。
他抖了抖睫毛，最终说了一点点慌，把厌恶值的增加是因为他在篮球场上欺负的主角受哭了。
南冬拿出证据，嗓音糯糯：【教导主任抓住我欺负主角受，要我下个月考进步一百名，不然就罚我三千字检讨。】
【哇！】系统发出没见识的声音。
【南南你好棒啊】
【嗯……】南冬低头，黑发下露出的白玉耳廓染上嫣红色，声音打着不明晰的细颤，黑眼珠划过一抹心虚。
糊弄完系统，南冬尬地脚趾抓地，他听着夸奖愈发羞耻，跑去厕所洗漱，接着看到江雾给自己留的早饭。
有些温热的饭团，还有一碗白米粥。
今天星期六三中和一中都放假，但江雾已经早早兼职了，系统也不清楚具体位置。
还想借着任务出门主意落空，南冬不情不愿地摊开那本英语小书，读了没一会就犯困，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，身体往床上一躺睡了，南冬睡醒看着又困。
反复几次，系统已经懂了南南是个文盲小丧尸。
系统瞅了瞅南南衣摆摞上去露出的一截细软纤细的腰，因为冷还微微蜷缩着。
【别忘了盖被子】
【喔。】南冬用被子卷起自己，露出闷地红通通的小脸。
……
秋天的晚上来的早，六点天黑了。
南冬是饿醒的，他跟着系统指引去到一个手艺很赞的烧烤店。
因为天冷没多少客人，老板在屋内，老板儿子染着一头黄毛，看见他挑挑眉，亲自过来问他要什么。
他弯着身子，目光不移，远远的就看见少年粉白漂亮的脸，凑近了甚至能嗅到皮肉下的香甜，身体电过了似的酥酥麻麻。
他脑子里隐约记得，这是那个狠人养的废物弟弟。
每天须着厚重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，缩着肩走路透着一股阴暗懦弱的潮湿味，像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。
他捻动指腹，难怪江雾不带人去剪头发，这样的长相在这片乱糟糟的地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。
听说，他正和别人做一桩生意，这两天都不会回来。
烧烤店旁边连着一条深不见底的巷子，清脆带着节奏感的脚步声逼近。
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逐渐显露在昏暗的路灯下，他风尘仆仆而来，漆黑如墨的眼瞳冷若冰窟，碰一碰都会被寒冰似的冰魄划伤。
“黄三，你在做什么？”
怀着下流心思的身影立刻僵硬，他转身对上江雾的目光，狠狠地打了个冷颤，甚至他觉得自己会死在江雾拳头下。
“大哥我……”被男生那道视线逼得不敢说话。
南冬沉迷在和系统点点点，闻声抬头，看见江雾坐在自己旁边位置，他捂了捂手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江雾道：“路过。”
他熟练把落到前面的黑发别到少年耳后，手指不经意擦过柔软白玉似的耳垂，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怎么想来这吃烧烤？”
南冬不想回答，被男生忽如其来的的动作弄得耳朵细痒，脑袋往旁边躲了躲：“你别弄我头发。”
他费老大劲别到两边的。
“好。”江雾应下来。
黄三看了看没有愠怒的江雾，麻溜拿起菜单走人，摇出他老爸喊人动作快点。
吃完烧烤，黄三毕恭毕敬目送人离开，摸了下额头虚汗，躲着的男人从厨房探出头：“儿子，他走了没？”
“走了走了！”
南冬到家门口才记起一点事，周六周日按道理主角受都会不在家出去兼职，怎么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，他好奇地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