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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强迫就是强迫,和人的价值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想堂兄获罪,可以商量、道歉,求别人原谅宽恕。而不是不可一世地批判人家高攀了你还不知足!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营帐里静默一片。

    直到雷家大郎哭着求道:“堂妹,我知道错了,淫辱妇女可是要坐牢一辈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家人呐!”

    秦予屏也在劝:“妹妹,可如今闹出这种丑闻,你日后还怎么找人家?”

    “爱谁谁,要是因为我受到伤害而介意的,也不可能是我的良人。”

    场面稍显混乱,贝婧初准备出声制止,此时又来了一人:“殿下,雷家二娘子求见。”

    雷宁拧起眉头。

    “楠儿?她来掺和什么?”

    贝婧初看了眼雷念儿,用眼神询问。

    雷念儿点点头,她便道:“让她进来。”

    豆蔻年华的少女走进来步伐摇曳,刻意营造着婀娜的味道。

    但确实是美的。

    “妾给太子殿下请安,殿下万安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,二娘子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堂兄之事闹的沸沸扬扬,妾听说在殿下这里审案,便想着来为殿下出出主意。”

    全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,雷楠儿张开秀口,说道:“殿下,秦家阿姊只是失去了清白,但堂兄可是要坐一辈子牢啊!”

    “反正秦娘子也挺坚强,没有寻死觅活什么的,何必要做绝呢?”

    “殿下向来仁善,何不给堂兄一个改正的机会?”

    贝婧初:......哪里来的圣母病?

    她维持着自己储君的风度,忍住不破口大骂,而是撑起一个微笑。

    “说得很好,下次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冲两旁的侍卫招了一下手,吩咐道:“把她嘴堵上,拖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唔!”雷楠儿被堵上嘴,雷宁忙护道:“殿下,小女也是个女儿家,怎么能让侍卫羞辱!”

    贝婧初轻飘飘回道:“雷二娘子也挺坚强,不会寻死觅活,不是多大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她都不在意,将军急什么。”

    雷宁:......

    “既然秦娘子不愿,那这贼子就送到大理寺去,依律惩处。”

    雷宁还想阻止:“殿下......”

    雷念儿打断他:“父亲,这是令旨!太子已经做决定,您是想抗旨吗?”

    “......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打发他:“趁着雷郎君还没进去,将军不如好好和自己侄子叙叙旧吧。”

    赶走雷宁,营帐里剩下的都是贝婧初的人。

    她问秦予屏:“你似乎不满意孤处理的方式?”

    “臣不敢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轻哼一声:“你以为要不是在孤的门下,你妹妹被轻薄后,雷宁真会让自己侄子娶她?”

    “直接给你压下去,再给个妾室的名分,爱做做,不做滚。”

    秦予屏惊得微微睁大眼。

    “怎么?不信?”

    贝婧初想说什么,想到雷念儿的脸面,又止住。

    但雷念儿并不忌讳地说了出来:“我母亲是以妾室的名分嫁的雷家,当年也是以小官家的娘子,被他强迫后纳了的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他与第一任夫人还未成婚,但凡有些诚意,都可以直接娶妻。”

    “雷宁此人,并不觉得我堂兄的行事有任何问题,他们这算家风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不是在秋猎这时,根本闹不到圣上和殿下面前,你们根本没有讲条件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秦予屏知道自己犯了糊涂,起身朝着贝婧初一跪,磕了个头。

    “臣被好处迷了眼,以为妹妹可以富贵无忧,竟不识殿下好心,罪该万死。”

    “但臣方才也只是可惜,并无怪罪之意,一切荣耀由殿下带来,不敢有半分不满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让他起来:“行了,带秦娘子下去吧,你是她的阿兄,要好好开导她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人走后,在一旁当隐形人的皓月开始例行夸夸:“殿下真是仁义!”

    贝婧初无奈:“倒也不是完全的仁义。”

    “金吾卫大将军是阿耶身边的人,禁卫是皇帝的盔甲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过从甚密,还有一层从小伴读的理由在,不算突兀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门下的臣子再和雷家结亲?”

    贝婧初揉揉鼻梁,不敢想象那画面。

    “和雷将军的关系太紧密了,不是伴读就是姻亲。”

    “父子相残的事情还少吗?阿耶是不怀疑我,我也不能上赶着作死啊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的狩猎也不清静,旁边传来一阵喧闹声,那声音还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一失控的马匹迎面朝着贝婧初狂奔而来,上面的人骑术不够,根本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贝婧初弯弓搭箭,推测疯马的运动轨迹,将弓拉到最满。

    一箭出去,只听一声惨叫,疯马的颅骨被射穿。

    马上的人摔下来,被她身边的雷念儿飞奔过去接住。

    贝婧初的卫队带的旗很明显,那位被接住的妇人惊魂未定,隔着一段距离遥遥拜谢。

    “谢......雷统领和太子殿下救命之恩。”

    看来还是个对朝中局势非常了解的夫人。

    贝婧初从马上翻下来,问:“夫人是谁人的家眷?可有受伤?”

    “回殿下,妾室中书侍郎童怀恩之妻。”